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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博?花缘?花情(卢亚春)

  • 上版日期:101-11-29

在台湾生活已经十几年的我,若要谈起「台湾印象」只怕是多不胜数。但近年来,最让我感受深刻的,莫过於一年多前在台北国际花卉博览会担任志工的点点滴滴。所以,将担任志工天的快乐相聚、温馨记忆和分别牵挂的宝贵经历,撰写如下,与大家分享。

2011年4月25日,一大清早,我精心梳洗一番,换上靓丽的新衣,准备出门。先生见我一副心急火燎往外跑的样子,关切地说:「你今天的庆生会,孩子们会准备,你就不用忙了。」我才恍然发觉──对了,今天是我的生日!随後,我笑著对一脸迷惘的先生说,我不是要去准备庆生会,今天是花博闭幕的日子,我这个小小志工,要去站好最後一班岗哨。

自幼爱花的我,从没想到有朝一日会与花博结缘。回想起开幕那日,我和中华救助总会志工团的十几名大陆配偶,一起成为花博的志工。在这个「彩花、流水、新视界」的舞台上,我们与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,有缘千里来相聚之余,更用我们的热情、周到、专业的讲解和服务,向他们展示了花博风尚和志工的风采,也在彼此的生命中,写下「花博美景、友谊情深」的一页。

2010年台北国际花卉博览会,是国际级的园艺博览会,累计近900万人次入园参观。在四个展区中,面积最大的圆山公园展区,就栽种超过625万株花卉,堪称「花海壮观」。对志工而言,要做好如此繁重的接待、讲解任务,热情主动的服务意识,就显得特别重要。

还记得我在文化馆影像室做志工时,看到游客们排队两、三个小时才能进馆,却又因为不了解展品,匆匆停留一下就离开,感到十分惋惜。为了不让更多人与艺术珍品擦肩而过,只要身边有游客经过,我都会主动介绍。「您看到的这幅图片是黑白律动抽象摄影,其实不是手工绘画的,它的作者是著名摄影家纪国章,曾经拿过世界摄影金奖,是我们台湾人的骄傲,这样的艺术珍品难得一见。」听到我的讲解,已经走到出口的游客,也会重新转身,细细端详展品,不少人还会发出赞叹:「经你这麽一说,这幅摄影还真是越看越有看头。」

花博会游客的涵盖面甚广,从耄耋老人到翩翩少年皆有,志工们碰到的问题,自然也就五花八门起来。而长年在中华救助总会做志工的经验,便成了我处理这些情况的法宝。

有一次,我在加拿大馆前值班,遇见一群可爱的幼稚园小朋友,他们看到展馆前的水塘里有五彩缤纷的金鱼,就伸手去摸。我连忙轻声提醒:「小朋友,这些小鱼是给大家一起欣赏的,只能看,不能摸。」听到我的话,十几双小手立刻缩了回来。没想到,这时一位60多岁的老奶奶从旁边经过,也情不自禁把手伸到水中。一位眼尖的小朋友对著我喊:「阿姨,为什麽我们不能摸鱼,阿嬷就能摸。」不明究理的老奶奶,听到小朋友的话,顿时红了脸。

类似的场景我在老人院做志工服务时就曾碰到过,於是我轻拍一下提问的「小脑袋」,说到:「刚才阿姨说话时的声音太小,阿嬷没有听到,现在阿嬷听到了,就不会再摸鱼了。」小家伙恍然大悟,老奶奶脸上也重新露出了笑容。

热情和经验固然能让志工深获好评,但应对庞大而复杂的志愿服务需求,专业知识和经验累积必不可少。虽然在总数达3万人的志工大军中,我们这些大陆配偶只是小小的一支,但大家还是从日常的家务和工作中抽身,提前参加了导览技巧、花博知识和接待服务培训。靠著这些专业知识和技能,我有幸为不少观光客义务规划了花博游览日程表。
某日,我和往常一样在美术园区值班,一群从圆山公园地下隧道走出来、东张西望的游客吸引了我的注意。他们大约有十几个人,言谈间夹杂著国语和英语,脸上挂著犹豫不停的神色。看到他们似乎需要帮助,我立刻主动走上前去招呼。沟通後得知,他们是新加坡游客,因公到台湾,慕名来参观花博。

当时的他们已经拿到中午12时真相馆的预约票,但却又得在下午2时左右离园,搭机返国。在短短3个多小时内,如何能多看一些景点、多品嚐一些特色美食,成了急待解决的难题。依据他们情况,我现场为他们做起浏览路线,将真相馆附近有特色的展馆、景点和小吃店一一做介绍,并帮他们安排好时间表。看到这麽短的时间内,就可以饱览这麽多美景、遍嚐台湾美食,这些异国客人个个表露微笑。
临分别时,他们关心地问:「听您的口音,不像是台湾本地人,但您对台湾和花博真的好了解。」我也大方回答:「我是从大陆嫁到台湾的,在这里已经生活十几年,台湾的花花草草、角角落落,都已经映在我的脑子里了。作为一名花博会志工,尽我所能地为游客提供帮助和服务,也是应该的。」

屈指算来,我在花博共做了228个小时志愿服务,在中华救助总会的十几位大陆配偶中不算是最多的。但是,一个个平凡而生动的场景、一句句朴实而真诚的话语、一则则平常而感人的故事,却都化成浓浓花博情,不时温暖著我的心扉。